第十章生日快乐
????一股浓烈的不安涌上心头,他迈开僵硬的腿,朝着担架大步奔去——
????一张满是血却苍白如纸的脸像是卷起了霍瑾廷眼中的风沙,掀起了心底的骇浪。
????他紧皱的瞳孔颤抖着,喉咙犹如被扼住般难以呼吸。
????“让一下!让一下!”
????护士们疾声呼喊,将生死不明的人推进抢救室。
????霍瑾廷攥着手机的手猛地一颤:“唐冉之!”
????他朝抢救室跑去,脑子空白的像是意识都被剥夺。
????唐义辰看见他,像是看到了救星般抓住他的胳膊:“霍瑾廷哥哥,你帮帮姐姐,不要让姐姐躺在土里……”
????奶油蹭在霍瑾廷的袖子上,甜腻的味道伴随着这句带着哭腔的哀求变得尤为苦涩。
????霍瑾廷紧绷的下颚微动:“好……”
????他竭力用职业素养压住心中的恐慌,转身去工作间换手术服。
????护士帮霍瑾廷系好手术服,却见那双如同为柳叶刀而生的手却颤抖了起来。
????“霍医生……”
????霍瑾廷一言不发,推开门大步朝抢救室走去。
????然而当他刚走到门口,就听见里面传出唐义辰撕心裂肺的哭声。
????霍瑾廷的霎时同掉进了深渊,下一刻,他冲进抢救室,浓重的血腥味混着消毒水味迎面扑来。
????抢救医生和护士站在一边,神情沉重。
????“姐姐,不要死,不要离开辰辰……”
????唐义辰趴在手术台上,双手无措地不知道该触碰唐冉之的哪一处。
????被擦去血渍的脸惨白的让霍瑾廷心一窒:“让开。”
????他拉开唐义辰,给唐冉之做心脏复苏。
????掌心下的冰凉像是刺进了霍瑾廷心底,痛的他难以喘息。
????“唐医生在送进医院的时候就已经……”
????“除颤仪!”
????霍瑾廷打断医生的话,急声命令着护士。
????护士愣了瞬后将除颤仪搬了过来。
????唐冉之消瘦的身体随着电极板的靠近抽离而起起落落,但心电仪中的绿线却没有一丝波澜。
????唐义辰站在一旁,紧咬着下唇不敢哭出声。
????医生看着霍瑾廷渐红的双眼,劝道:“霍医生,我们都已经尽力了。”
????一瞬间,霍瑾廷所有的力气都像被抽空,整个人险些栽倒。
????他看着唐冉之,冷静沉着顿时土崩瓦解。
????“唐冉之……”霍瑾廷伸出手,轻轻覆在那张冰冷的脸上。
????这时,唐义辰沙哑却满含纯真的歌声响起。
????“祝你生日快乐,祝你生日快乐……”
????霍瑾廷眼眸一震。
????紧缩的心就像失去了支撑开始崩塌,空荡荡的让他怅然失所。
????听着唐义辰的歌声,其他护士医生都忍不住落了泪,纷纷低声跟唱:“祝你生日快乐,祝你生日快乐……”
????霍瑾廷已经忘了自己怎么将白布盖过唐冉之的脸,也忘了自己跟护士交代了什么,只记得从抢救室出来的时候,天已经黑了。
????他望着走廊尽头,每一步走的分外沉重。
????他是医生,见惯了生死离别。
????即便在抢救室看到病人不幸离开,出来后他的情绪仍旧不会受影响。
????可现在,霍瑾廷只觉自己被困在失去的泥潭里,难以自拔。
????他抬起满是血丝的双眸,模糊中,他好像看见了一身白大褂的唐冉之从转角出来。
????她白净清丽的脸上漾着一个温暖的笑容:“阿瑾,辛苦了。”
????霍瑾廷眸色一震:“唐冉之,生日快乐……”
????说完,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扭曲地天旋地转起来。
????“咚”的一声,霍瑾廷突然倒地。
????他面前的护士吓了一跳。
????“霍医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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