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水城终于下起了雨。
大雨倾盆而下,像天空开闸泄洪一般,冲刷连日暴晒的尘土和干枯。下雨时泽芝还在擦桌子,抹布一扔就跑回院里抬荷花。
她擦着汗珠,心想这回好了,旱灾要过去了。
到了夜里,暴雨才停,白琅回到院子,才推开卧室的门,人就摇摇欲坠了。
泽芝打了水端来,一看就吓着了,白琅面青唇白,正无力地扶在门框上,仿佛若是迈出脚去,下一刻就要跪倒在地。
泽芝急得扔下水桶,半扶半抱地把白琅送到床上,再伸手一探,果然发了高热。
“疼……好疼……”
“娘、呜……”
白琅在床上扭动,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红,嚷嚷着疼。
“三公子,三公子!”泽芝急得眼泛泪花,她伸手去摇他,又摇不醒,只一味地喊疼。
泽芝急得团团转,好容易一拍脑袋想到要找大夫,可走正门,她出不去府,钻狗洞,大夫进不来,半晌,她拧了帕子搭在白琅额头上,自己钻了狗洞去给他问药。
夜里医馆闭了门,泽芝扒着门缝,好歹看见里面还有光,她捶着门,直到有人给她开门才算。
那学徒揉着眼,也是一副十分不耐烦的模样,毕竟夜色深了,谁不要进被窝睡觉?何况这样的雨夜,最适合酣眠。
本不想理会了,可外面那人敲门敲得天崩地裂的,真是无可奈何。
他开了门,皱着眉看那没眼色的小丫头:“敲敲敲,急着投胎呐?”
泽芝好不容易敲开了门,为防他又关上,两手扒着门:“小大夫,家中主子高热,求您给副药!”
说着,从衣襟里摸出一只簪子,低声下气道:“实在是着急,小大夫,求您行个方便。”
学徒收了东西,气便顺了大半,他斜睨泽芝一眼,开门放了她进来。
“你家主子都有什么症状?”
天色晚,馆里的老大夫已经睡下了,学徒看一眼泽芝,她身上狼狈,瞧着也不像大户人家的丫鬟。想着一般病症他也能应付,就没惊动老大夫,自己站在柜台前准备给她开药。
“高热,说是头疼……肚子也疼。”
“可是受了寒?”
泽芝想了想,点点头:“公子连日劳累,今日还在城外施粥,雨势这样大,约莫是淋着了。”
“操劳并受寒,可不得发热么。”病因都对得上,学徒心下一松,手下斟酌着写方子,他毕竟还未出师,不敢拿人命开玩笑,就谨慎了点。
“你家主子年纪多大了?”
“十二。”
“十二……”学徒嘟囔着,写上剂量,照着单子给她抓药。
泽芝心急如焚地等了好一会儿,这副药才算到手,她付了药费,一路赶回去给白琅煎药。
白琅夜里难受得直哼唧,一帖药煎了服下去,到后半夜才算好些,可头疼腹泻一样也没好,低烧反反复复。
他虽长到十二岁,可往年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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