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:“怎么会!夫人刚刚还与我们说话,还照了镜子,用了些饭食呢!”
重皎猛地抬起来来,周围的宫女不敢和他对视,连忙低下头去。重皎沉声道:“她还照了镜子?她为什么要照镜子!”
要真的是申氏女本人,还能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?!
藤吓坏了,声音里都带上哭腔:“婢也不知道,她就是一直在着镜子里……女子都美罢……”
重皎不言,一把抱起了申氏女,将她放在了床上。
而另一边,南河猛地惊醒,被帐外的嘈杂惊得猛然翻下床来。
灯光纷杂,兵荒马乱,人声嘶吼,风声四起。
吵得她都懵了一下。
实在是她安定了太多年没遇上这种场面了,光是性命攸关的这些动静,她都少说三五年没听过了,神经自然也松了。
她跪在床边半天才反应过来。
南河屋里就跟个灯笼纸筒似的,外头火光打着转晃进来,她猛一回神,惊得弹起来,抓住面具先扣在脸上,利索的打结系好。岁绒醒的比她早多了,正半跪坐在地铺上,手里拿着一把铁剑,急的两眼发红:“先生,你总算醒了,我再叫不醒你,就要吓死了!”
岁绒一边说着,警觉的目光如花栗鼠,瞪着帘子,似乎随时准备把闯进来的人剁成泥。
南河披衣,侧耳听着外头的动静,压低声音道:“给我一把剑!”
岁绒呆了一下。
她从柜子旁边抓了一把皮鞘的铁剑,扔给了南河。
岁绒:“先生可会用?”
南河:“会用也没大用,但在手里也心安。你探头发生了什么,心些。”
岁绒拿刀的样子是会用的。
她自然也会用刀,毕竟在这个社会上,贵族男子全都是要有佩刀的,她学六艺出身,也会射箭和驾车,但技术都不精。用刀剑,也只是勉强握在手里罢了。
岁绒点头。她毕竟没见过风雨,有些紧张。
南河后悔了,不该让丫头顶上,她正要开口让她回来,自己出去查探,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匆忙而来,隐约能听到剑柄和甲衣打在一处的声音。
岁绒蹲在帐帘边儿上,就要打算刀出鞘,南河猛地伸手,拽住她领子,将她拖到手边来,中衣的宽袖就跟老母鸡似的,一把护住丫头。
要真来的是兵,她们俩还不够当下酒菜的,怎么能让她冒险!
岁绒吓了一跳,来不及说话,就被南河按住了脑袋,脸被白袖子挡住了。她想叫唤:南公要我保护先生!
还没叫出口,帐帘被人掀开,几个人进来了。
南河跟平日在晋王面前似的,语气平的像一条线,淡淡道:“诸位深夜来,有什么事。”
南河语气淡,心里却炸开了锅。
被掀开的帐帘外,不少帐篷燃着火,有几架车马发了狂似的正四处奔走,车架子都快颠散了,外头也不只是奴仆还是大夫,总之就是大呼叫的四处奔走。简直就像是被敌人突袭了主城似的,外头乱的像是灭国前抢东西的挣扎。
来人中为首的那个,个子很高,帐内无光,背着外头的火,脸不清楚,却先清了一双黑皮手套,握着铁剑柄。
他道:“南姬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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