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日凯旋!”
温软抽了抽嘴角,把伪装成耳坠的通灵石取下,自暴自弃的将自己扔到了床上。
“砰”的一声,她眼前多了一排金色星星,还在打转的那种。
她现在是暮折的小老婆,住在单独辟出来的宫殿里。
这里大而空旷,没什么多余的摆设。
唯有墙边支了巨大的,树一般的烛台,上方点缀着一星一星的烛光,将床上挂着的白色鲛纱帐晕染出一层暖黄。
讲真,能遮风能挡雨,居住环境不算差。
可这里,没有暖气。
也没有碳火。
还没有棉被!!!!
将上面那层薄的可怜的毯子掀开,她敲了敲床板,梆梆硬,不晓得是什么材质做成的。
要在这上面睡一晚,她的腰就不用要了。
温软长叹口气,从床上爬起来,蹲在烛台边搓了搓手,想要靠它取暖。
谁知窗户没关紧,一阵妖风从外面吹来,烛火摇曳两下,在她惊恐的目光中,“嗤”地灭了。
温软:天要亡我。
“宿主,要不你试试传统驱寒方式?”
996小心建议道:“比如……出去跑个二十圈?”
屋子里并不是很黑,今晚的月色皎洁,透过窗户投在地上,柔和如水,洗涤着千千万万异乡人的心。
温软抱着膝盖蹲在那片菱形的光斑中,呆呆望着窗户缝里的那轮明月,眼里划过细碎的水光。
突然好后悔把储物袋锁进了灵府,否则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上,至少还有一盏灯,是属于她的。
“宿主你怎么了?”
温软抽了抽冻得通红的鼻尖,从地上站起来,又恢复了平时不着调的模样,笑容灿烂,
“反正没法睡了,出去走走也挺好。”
魔宫很大,人却少的可怜,就连守卫都见不到几个——听说暮折不喜热闹,独爱清净。
月色清幽,一个纤细的人影漫无边际的晃悠着,时不时踢一脚道旁的积雪,在寂静的夜里发出轻微的声响。
温软掸了掸肩上的雪花,将边走边做扩胸运动,尽可能的让自己暖和起来。
她深吸了一口沁着寒意的空气,走的有些无聊,开始没话找话,“996,我给你念一首诗吧。”
996变成龙猫钻出识海,窝在她的怀里,“什么诗?”
“是我家乡的一首诗。”
她突然来了兴致,双手高举996,笑着开口,“若逢新雪初霁。”
996惊叫一声,抓紧了她的手。
“满月当空。”她举着它转了一个又一个圈,蓝色的裙摆花一般旋开。
“下面平铺着皓影,上面流转着亮银。”
温软将996抛向天空,又稳稳接住,听着它吓得变了调的叫声,笑的见牙不见眼,继续念道:
“而你带笑地向我步来。”
“月色与雪色之间……”
这时,她余光中瞥见了一道人影,不由得停下了动作。
那人容色如玉,凤眸微阖,潺潺光影下,高挺的鼻梁镀了一层明暗线,在脸上拖出一道阴影,看上去无端多了几分破碎感。
温软抬起长睫,琉璃般莹润的黑眸中,完整倒映着那个玄衣少年,她愣了许久,喃喃道:
“你是第三种绝色。”
996被她抛的两眼冒金星,见她终于停了下来,立刻化为光钻进了识海中。
太可怕了,它以后再也不随便化形出来了!
眼前是十几极石阶,石阶上的平台摆了一张大大的木质圈椅。
暮折就懒懒的窝在里面,衣襟落满疏离的月光,玄色衣摆逶迤在地,金丝银线绣的彼岸花反射着星星点点的冷意。
他闭着眼,胸腔起伏很是微弱,乍一看就好像……
温软打了个冷颤,用力摇摇头,把这些不着调的想法通通甩出脑海。
大半夜的,这个祖宗放着豪华宫殿不住,跑到这里来吹冷风,脑子坏掉了吧。
现在这个场面和她柔弱胆小的人设不太匹配,趁没被发现,还是先走为妙。
她提起裙摆,踮起脚,静悄悄的转身。
一步,两步,三步……
“站住。”
【作者题外话】:阿软念的诗出自余光中先生的《绝色》哦
若逢新雪初霁,满月当空
下面平铺着皓影
上面流转着亮银
而你带笑地向我步来
月色与雪色之间
你是第三种绝色
——余光中《绝色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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