舞阴也是下县,这里常年干旱缺水,不能种稻,只能种些耐寒的高粱豆子一类。
进了舞阴县,一眼可见的百姓个个身形消瘦面有菜色。
姜韶华看在眼里,心情颇有些沉重。
百姓疾苦,只有亲眼见了,才知其中滋味。以前的她,待在锦绣深宫,后来嫁入王家,也是高门贵妇。哪里懂得这些呢?
舞阴县的县令姓高,今年四十有七,是一个勤恳做事善待百姓的好官。无奈舞阴县就是个穷苦地界,高县令勉强维持着县衙运转,已属不易。
陈卓对十四县的县令情形了如指掌,在路上就对姜韶华说起过高县令:“高县令为人清廉,做事勤勉,在十四县的县令里,都是数一数二的。就是舞阴县缺水,百姓们常年在地里刨食,也只能混个半饱不饿。”
姜韶华对高县令第一印象也不错,温和地问询:“舞阴县的太平粮仓里有几成粮食?”
高县令精神一振,忙拱手谢恩:“多谢郡主。”
姜韶华面色一沉。
就在此时,路边一户人家忽然传出婴儿啼哭声。
那个刚生了孩子的母亲,却顾不得这些,将襁褓中的婴儿抱过来,脸孔紧紧贴着孩子,痛哭不已。
马舍人想伸手给自己来两巴掌。
此时,西鄂县汤家家主汤五太爷重重打了一个喷嚏:“奇怪!这是谁在念叨我。”
马耀宗也拧了眉头,直接推了门。就见巴掌大的院子里,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妇抱着刚出生的婴儿往外走。刚生过孩子的产妇死死抓着老妇的胳膊,脸上全是眼泪。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一脸痛苦,抱着头蹲在一旁。
姜韶华看着那男子,缓缓问道:“小五是男是女?”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姜韶华冷声喝问:“刚出生的孩子,要抱到哪里去!”
那个男子一咬牙,红着眼答道:“回贵人,我们家中孩子太多,实在养不起了。这一个送去塔里。”
……
领着郡主俸禄,为郡主分忧,不是应该的嘛!
陈瑾瑜陪着郡主转了几户人家,心里也不是滋味,低声叹道:“舞阴县实在是太穷了。”
没人心疼来回奔波不息的杨审理。
高县令顿时放了心。
至于杨审理,当日审过白云寺的案子后,就快马回南阳王府了。
姜韶华轻叹一声:“百姓们上交税赋,本郡主庇护他们也是应该的。”
男子全身颤了一颤:“是女儿。”
马耀宗这才惊觉自己略显冷漠无情,忙换上了一副忧国忧民的神色:“土里刨食不易,应该想个法子帮一帮百姓才是。”
众人安顿之后,姜韶华将巡查粮仓一事交给陈长史和闻主簿,自己换上家常衣裳,带上陈舍人马舍人,在舞阴县里四处闲转。
陈瑾瑜被马耀宗的苦脸逗乐了,难得好心说情:“郡主别捉弄马舍人了。一整个县上万百姓,马舍人哪有这等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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