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叶十七!”
玟小六嘴里衔着甘草,吊儿郎当地向在水塘边洗碗的叶十七走去。
“嗯。”
闻声,叶十七将最后一个碗放进木桶,回头望着玟小六,嘴角轻轻弯弯。彼时风过,他的发丝在空气中翻涌,有几缕遮住了脸,却遮不住半分俊色。
“恢复的不错嘛,都能自己来河边洗碗了。”玟小六在叶十七身旁坐下,将手中的甘草递了过去,“给,能润嗓子。”
叶十七接过甘草,撕成几条,慢条斯理地吃着,矜贵优雅,好似不染风尘。
曾经,他玟小六也是个不染俗尘的人,只是苦日子过多了,清水镇待久了,对这种文质彬彬便越发陌生了,更生出些恶趣味,要把这温文尔雅的人拉下神坛才成。
“不许这么吃,要学着我!”
叶十七闻言,停下手中的动作,笑意菀菀地看着玟小六。只见他晃晃悠悠,将一整条甘草抛起来,头仰着去接,又噙在嘴里,咂咂作响,毫无形象可言。
叶十七毫不犹豫的照做。
玟小六哈哈大笑,他看叶十七动作僵硬,模样生动极了。
“这么听我的话?”
“你、救我命,我都听你的。”
一双狐狸眼里盛满了深情,比那十里桃花更令人心动。
玟小六噤声,这是叶十七第一次走出屋时说的话,当时一句话还要停顿好几次才能说完整,如今倒是熟练了许多。他手撑着地,仰坐着,看向不远处的草丛。他当时就是从这把叶十七扛回回春堂的。
他本想安安稳稳过他清水镇的快活日子,可那浑身污泥的模样很像他被困在山中时。如果是当年的他,在半张饼与鲜花之间,他会怎么选择呢?
能被伤成这样还活着的人,一定不简单。玟小六还记得,他的身上满是触目惊心的伤痕,烙铁印,被长钉钉穿的脚底板,断掉的小腿。想必是与三国纷争脱不了干系。
谁让他是慈悲为怀的医师呢,本想等着这人伤好了自行离开,却无论如何要留下。也罢,至少在清水镇,他是他的叶十七。
碗是洗完了,但十七看小六出神未动,自己便在一旁等着,望着他。
“十七,以后我的活不用帮我干,老木揪着我说好几回了。”
察觉到灼人的目光,小六撩了撩眼皮,编了句话搪塞一时的安静。
“我愿意为你干活。”
“真不知道你是哪家公子,要是被你家掌事的知道你在这为一介小小医师做牛做马情何以堪。”小六叹气,故作慈祥地摸摸叶十七的头,由于身高不够,他悄悄踮起脚尖。
叶十七耳根一红,将视线别开。小六注意到了叶十七的异样,有些好笑地打趣道:“我又不是女子,你害羞做甚?”
叶十七无言,只是转过身去。
“不逗你了不逗你了,今日回春堂生意忙,你我快回去接客。”
玟小六大步流星走在前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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