檀檀知道这两日贺时渡要谋划一件大事,她也紧张了起来。
如果如果贺时渡造反不成呢?
几日连绵的雨让她心烦意乱,她联想到当初燕国出事时,也是这样阴沉沉的气氛。
对于当年,她依稀有些记忆。
秦、赵两国大军包围了燕王都,风雨欲来,燕国的皇室像惊弓之鸟般,逃的逃,降的降。
秦人的使臣入宫,指明了,只要燕国能献出嘉宁皇后,便同意退兵。
檀檀已经不记得出宫前母亲同自己说的话,她唯独记得母亲带着她在太庙里跪了整整一夜,第二天,她的腿已经无法走路了。
接着便是舟车劳顿,她们母女被像运输的货物一样,运往邺城。
她从小愚钝,不知道那样的远行代表这什么,如今想起,那表示着命运的颠覆。
这次贺时渡要逼宫造反,她竟然是那个最紧张的人。前一天,她整个人都是焦灼不安的,在牢室里走来走去,看得贺时渡心烦了,将她按在床上:“你闲得慌是么。”
她摇摇头,一头的辫子随之晃动。
反观那个即将留下千古骂名的主角,早晨睡觉、中午睡觉、下午睡觉檀檀气馁,自己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。
一夜过去。
晨间的阳光透过窄窗照进牢室里,光束之下,尘埃飞舞。檀檀从床上爬起来,找出自己缝到一半的荷包。
她坐在小床上缝荷包,用这个办法缓解内心的焦灼,一只手在她身后不安分地动着,她半晌察觉出不对劲,用牙齿咬断针线,“贺时渡,你拆我辫子做什么。”
回过头,对上一脸风流的笑。
“我不是闲得慌么。”
入诏狱以来,没人给她梳发,她臭美,于是将头发编成许多小辫子,贺时渡这么一拆,头发爆炸开来。
贺时渡说:“你知道你现在像谁么?”
檀檀摇摇头:“我像谁?”
“像几年没洗过澡的羊羔。”
檀檀巴不得他今夜造反失败,被捅成马蜂窝!她垂着头,“我昨夜刚沐浴了。”
贺时渡鼻尖抵在她颈间,猛地嗅了一口,他的呼吸渐渐蒙上一层□□的色彩,原本只是嗅着她,渐渐变成了亲吻、舔舐。
檀檀手抵在他肩上,“你刚刚说我像几年没洗过澡的羊羔,你你你连羊羔也不放过吗?”
“头发像,别的地方不像。”
檀檀从未被一个人这样亲昵的抱着,她有些情不自禁地伸出手,探入贺时渡的袖子里,抚摸着他干燥的皮肤。
“娘的”他骂出一句粗口,一身硬骨头,因她的抚摸酥软。“不行。”
这一声果断的“不行”,也将檀檀从沉沦的泥沼里拉了出来。
她抚摸着这个男人的脸,看着他的眼睛:“为什么你想要就要,我摸你两下,就不行了。”
没人教过她情、欲、爱,她不懂得在这件事上掩饰,因此也没有任何扭捏。
他拍拍她绯红的脸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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