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头发有些凌乱,就差没在额头上写着“我刚起床”四个字。
仿佛是为了应对桔年还没说出口的责难,他有些无奈地说:“我声明我不是故意打断你们,你忘了我的车就停在门口,他能不知道吗?”
他说完了理由,接下来的话是对唐业说的,“我干妈她好点儿了吗?”
桔年回过头,唐业的表情远比她想象中要平静,甚至可以说是冷静,还有几分疲倦,也许那只是彻夜守护病人的结果。他很礼貌地回答了韩述的问题。
“还是那样,没有生命危险,但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恢复得跟正常人一样了。谢谢你的关心。”
“她也是我干妈啊,谢什么。我迟一些就会去看她。”韩述说完,指了指屋子里,很自然地说,“要不进来坐着聊?”
他回应了唐业以同样的客气,仿佛工作上的矛盾和眼前的尴尬都暂时不存在,然而不止唐业,就连桔年也恍然觉得,他这么一开口,好像他才是这屋子的主人。
“不用了,我说几句话就走。”唐业片刻都没有犹豫地说道。
桔年却侧过身子说:“请进吧,外面冷。”
此情此景,这一幕,说不出有多诡异,好似什么都错位了。
财叔家的鞭炮声响了,这是传统的习俗,新年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开门放鞭炮,取“开门红”之意。韩述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脑袋,问桔年道:“你没买鞭炮吧,这个兆头还是要的,放放鞭炮去一去旧年的晦气。要不,我现在到财叔家买。”
他说着就回头去放他的牙刷,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往财叔家走。没有人对此表示异议,也许在场的所有人,都为他暂时的离开而松了口气。
韩述走远了,门口就剩了唐业和桔年。
“昨天我失约了,真不好意思。”唐业仍站在原地说道。
桔年是想过要解释的,她本想告诉唐业,韩述被家里赶出来了,所以收留他在这儿过了一夜。这本是实情,但若说出来,反有欲盖弥彰的嫌疑。既然说不清,那还不如不说吧。
“别这么说,你的事比较重要。”她低着头,半干的头发垂了下来,更显得一张脸小得堪怜。
他既没有进来的意思,两个话都不多的人便在门口沉默着。好不容易开口,却又撞在了一起。他们几乎是同时开口说出下面的话。
“他对你还是好的。”
“你现在好吗?”
然后他们又好像都没有听见对方的话,俱是一怔。
唐业先笑了起来,他做出个如释重负的表情,“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好不好,这就回医院去。”
桔年没有强留,浅浅地回了个笑脸,“你保重。”
韩述很快就从财叔店里买到了鞭炮,从他们站着的位置,可以看着他跟财叔笑着挥手说话,然后就要折返。
“桔年,这一次看来我是躲不过了。对不起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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