处寺庙。
还是那个唱戏之人,虽然他看不清他的容颜,却深知那便是他。
只不过没了长发,披了袈裟,跪在佛前诵经声很是沙哑。
他心尖猛地一颤,那人,
是王科。
还没来得及震撼,那个王科的身后,便走进来一个女人,因为是背对着他,他看不清她的模样。
穿了身很华丽的旗袍,盘发披肩,怀里趴着只黝黑的猫。
身后还有大群佣人,看衣着像是民国时期的打扮。
诵经之人缓缓转过身,没错是王科的脸。
即使他剃了发,烫了戒疤。
那张脸依旧美得不像话,祸国妖僧一般。
就地给那女人拜了拜,声音却极其沙哑:“不知将军夫人光临小寺,有何贵干呀?”
女人扭着腰抚摸着怀里的黑猫谄谄开口,很娇细的声色,却尖酸得紧:“佐爷,我这只猫呢最近患了怪病,大夫说需要佐爷的血,方可解……你看,你现在都皈依佛门了,是不是应该解救一下天下的苍生呢?我这只猫,可金贵了,还是将军所爱……”
“将军夫人既然有需要,那就来吧。”
不等女人讲完,佛前之人就挽起衣袖,露出茭白纤纤的腕,打断女人的话。
女人哼笑一声,放下怀中猫,拍拍它的背:“去吧。”
那只猫抖了抖毛,竖起尾巴,一双眼睛变得异常幽亮。
先是围着王科转圈,嗅了嗅他的腕,不屑地撇下眼睑,很嫌弃的样子。
突然,它仰头瞥向王科的脖子,喵一声惨叫,顺着他的手臂跳到他肩膀,张嘴一口咬在王科脖子上的大动脉处。
也就是那只猫张嘴的瞬间,顾右城才看清楚,它的牙生得诡异得很。
只有上颚有一圈锯齿状的尖牙,下颚却是一颗牙都没有。
可旦是那圈锯齿牙,依然锋利无比,竟硬生生地插进去王科的皮肤。
咔嚓一声咬进他动脉。
王科却像个傻子那样,盘坐在圆形草垫上,一动也不动。
气氛异常怪嗔,那些佣人没谁去阻止,都冷眼旁观所发生的一切。
直到那只怪猫吸饱血,才从他肩膀跳下来,钻进女人怀中继续趴着。
梦里顾右城只看见女人半张脸,涂得妖艳的红唇扯出风凉凉的笑,而后带着佣人离去。
顾右城心抽得紧,想上前去看王科的状况,寺庙里又冲进来一个男人。
脚下踩着军靴,一身笔挺的军装,将军帽,肩上有钢印的勋章,金色的穗子。
可怎么都看不清他的脸,却似曾相识。
他像疯子一样冲到王科边上,一把揽住人,死死地护着,低沉沉的声音:“谁干的?”
只是他怀里的人,血液已被吸干,心脏亦停止跳动,所有的动作早就凝固,像具冰雕雪烙凄美的娃娃。
没有半丝活气,亦不可能,再会有活气。
“谁干的?谁干的?你告诉我谁干的……”
那低沉的声音终是没忍住,一声比一声利钝,一声比一声撕裂。
逐而震慑整座寺庙上空,惊飞瓦檐停歇的鸟。
同样惊醒顾右城。
他出得一身大汗,像从另一个世界逃回来。
心脏却莫名疼得厉害,仿若那句谁干的,是出自自己口中。
触到旁边的人,才把思绪捡回来。
猛然忆起,他与王科,是在同一张床上。
慌忙打开床头的灯,见那货睡得很是酣甜,口鼻呼出丝丝游逸的热气,他悬起的心终是落下。
不过是梦,是梦而已。
请收藏:https://m.gbaix.com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