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打算借机折断瑞亲王的羽翼。
不是不想,而是不能。
池锦点了点头,微微侧过身子,眼含担忧地看向萧寇晁,“娘娘怕是心中郁结,不知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。”
若不是她语气诚恳,萧寇晁都要以为这废物在咒他的母妃了。
但即便如此,他也是目露厌恶,强撑答道,“臣亦忧心,事不宜迟,陛下快召那阉人,还臣母妃一个清白。”
大理寺少卿年纪尚轻,是世袭的官位。
还没有被官场浮沉污浊,胸中留存一丝正气。
“孰对孰错,对峙可知。”
闻言,池锦险些没乐出声来。
她暗暗记下了这大理寺少卿的面容,指不定日后可为她所用。
“那便走吧。”
她步子稳健却缓慢,急得萧寇晁催也不是,陪也不是。
他合眼再三忍耐,池锦终于到了华清宫的主殿。
主殿内,丽妃一改往日的妖娆风华,着一身白衣,没有涂脂抹粉。
这是?
只见丽妃面颊挂泪,一双三角吊梢的凤眼蓄起情深,正细细抚摸着一枚平安扣。
质地上乘的玉髓平安扣,悬着丹红的穗子。
这是先帝封她丽妃时,赏赐的珍玩。
好演技啊,池锦瞥了一眼,忍住嘴角的抽搐,默默跟清涟吐槽起来。
丽妃一副一往情深的模样,若她不知情,都快被骗过去了。
“宿主,你凹人设的时候,也不比她差。”清涟抱着一袋薯片,煞有其事地夸赞。
池锦:“我是为生活所迫。”
半靠在美人榻上的丽妃听见动静,转过身来。
她凄凄地看向身着龙袍的池锦,语带悲凉,“本宫侍候先帝数年,从无二心,如今,被那阉人……”
丽妃更咽一声,泪珠簌簌滑落,泣不成声。
都说母子连心,瑞亲王的阴狠奸诈,有八成便是跟丽妃学的。
他几步走上前,扶起丽妃,刻意一字一句道,“母妃,陛下圣明,定会为您做主。”
不,我不会。
池锦面无表情地在心里回复了一句。
她适时地转头,避开丽妃本欲威胁的视线,问道,“那宦官可曾到了?”
侍奉御前左右的采玉,比起采薇要活络许多,“回陛下,他已经到了,正等您召见。”
“那进来吧。”
池锦昨晚化成白狐,形色匆匆,还没来得及看丽妃的偷情对象长什么模样。
不知道比起雌雄莫辨的九千岁,孰上孰下。
一道略显拘谨的身影从殿外走进,池锦略略扫过,顿觉没什么滋味。
这宦官充其量,只能算清秀,与俊美搭不上半边,更别提和裴宫哲相比了,丽妃是得有多饥渴?
小宦官自进来后就不敢抬头,他垂着脑袋,只能看到锦缎制成靴面,龙纹横生。
“奴才请陛下安。”
他话音刚落,一道阴狠的视线穿胸而过,恨不得要把他剥皮抽筋。
池锦何等敏锐,她看到宦官畏缩的态势,便觉不妙。
若有所感般,她抬头望向丽妃。
丽妃原本眼神凶恶,见少年皇帝目露探究,霎时变脸,又成凄楚可怜。
“**宫闱乃重罪,你有话就说,不得隐瞒,否则便算欺君。”
池锦嗓音平缓,却自带一股山泉清流似的安抚。
被污成奸人的小宦官忍不住抬眼看去,传闻中的傀儡皇帝,面有疤痕,一双漆黑的瞳却如冬夜星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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