玩味一笑,语带挖苦,“你心再诚些,说不定狐仙显灵,不仅保你性命还保你龙椅。”
字字锥心,赶着戳人痛处。
贵为九千岁,他早就看出瑞亲王的野心了,也深知萧寇晁和皇帝间不可调和的矛盾。
他在试探,试探皇帝的底线。
可惜池锦不是萧宛锦,她的眸子清亮得惊人,忽然,似霜打落叶,悲凉阵阵弥漫,“能活下来就足够了。”
裴宫哲不再说话,他的气息急促地起伏片刻,好像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记忆,不耐地摆手驱赶。
“快下去歇着吧,体弱至此,走两步就生生死死的,回你的寝宫再死。”
说罢,他也不再看池锦的反应,兀自拿着香就准备继续诵经。
池锦求之不得,她正愁脱身的机会。
一个脸带狐面的僧人将她引到歇脚的隔间,“施主,好生休息。”
“多谢主持。”
池锦敛下神思,突兀地想起来,她现在可以说得上是面目丑陋,可这里的僧人都像看不到似的,个个神色如常。
她若有所感地抬头,正撞上僧人无神的眼眶,分明是眼盲。
主持虽然看不到,但能察觉出池锦的诧异,含笑解释,“我等是自愿废眼,为的便是视众生平等。”
饶是池锦都是头到这种论调,她越过主持,看向门外路过的僧人。
果不其然,个个眼睛无光。
难怪狐仙会被世人认成精怪邪祟。
池锦目露复杂,悄悄在心里槽了一句。
而后,她借休息的由头,将住持支开,池锦眼中亮光一闪,两条绒绒的狐尾就探出椎骨。
“先换身衣服,不能从狐形化人穿着男装。”
她扒拉出事先备好的白裙,利落地束好纤腰,抹掉脸上伪造的疤痕。
摇身一变,又成了仙气飘飘的小狐仙。
她长吸一口气,变作小白狐,四只爪在地榻上踩了两下,身影渐渐隐去。
此行的重头戏要开场了!
池锦循着刚才的记忆,来到祭拜的主堂。
青灯古佛,裴宫哲的白衣萎顿在地,竟有几分脆弱之感。
她前肢抬起,跃到了祭台上,故意碰倒了一杯茶盏。
正合眸礼拜的裴宫哲,猝然睁眼,好似与生俱来的戒备在他眼底翻涌。“谁?”
无人应答。
裴宫哲拧起眉头,视线落到那盏泼洒的清茶上。
他自恃内力深厚,哪怕翻遍了三国,都找不到一个能在他眼皮子底下,进出走外的人。
人?
脑海里的弦狠狠颤动,裴宫哲转头看向祭台。
身着白纱长裙的少女撑着桌面,正坐在狐仙神像下,咬一颗朱红的果子。
池锦舔了舔指尖沾上的果汁,悠哉悠哉地抬眼,与裴宫哲对视。
而后,她又捻起一块软糕。
裴宫哲的脸上覆起一层薄怒,他气极反笑,“你一个精怪,到狐仙神庙偷吃贡品,不怕五雷轰顶?”
“哈?你们凡人信徒怎么这么奇怪,这不就是你们进贡给本尊的吗,还吃不得了?”
面纱下,池锦微微勾唇,她又低头咬了一口软糕。
灵气逼人的少女,面纱轻摆,露出一点白腻的下巴就勾人心弦。
裴宫哲眼神不定,池锦知道他不会轻易相信,拍了拍手,瞬息闪到他身前,“看清楚,你拜的就是本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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